陈向东：我创业中犯的所有错误，都是关于人的
“我经历的痛苦都是因为我没有把人给选好。”文｜《中国企业家》记者 赵东山编辑｜李薇头图摄影｜安妮“过去9年的创业中，我犯的所有错误都是关于人的错误。”高途创始人陈向东在《中国企业家》主办的2023世界读书日活动中分享道。20年前，陈向东看到过一本书——吉姆·柯林斯的《从优秀到卓越》，让他受益匪浅。9年前，陈向东离开新东方二把手的位置创办高途时信心满满，“我有几万人，拿了5000万美元，有这么强大的组织能力和领导力，怎么可能做不好？”后来，陈向东发现真的不行。那时候陈向东探索了5个业务方向，但最终被证明过于分散，牵扯太多精力，于是决定聚焦在线直播大班课。在此之前，陈向东以为自己读懂了《从优秀到卓越》，但是在过去的20年，尤其是创业的9年间，他反复不断地翻看这本书，每一次看都获得新的启示。来源：直播截图4月23日世界读书日这天，陈向东把这本书再次介绍给更多的朋友，并结合自己的创业经历重新梳理其中的内容框架和感受。以下是陈向东演讲中的精彩观点：1. 幸是幸存，福是福分，幸福就是我们如何能够让我们的福分不断幸存下来。2. 幸福是需要能力的，而能力的不断持续是需要能量的。3. 我们经常说做自己就好了，但实际上这是一辈子最难的功课，人的成长当中往往是没能够做自己，于是我们去讨好别人，变成讨好型人格，开始尝试抄近道，变成为讨厌的自己。4. 优秀的人才绝对不是培训出来的，而是选拔出来的，选拔比培训重要100倍。而在选拔一个人的时候，选拔的人才画像要更加重要，这比选拔又重要100倍。5. 做企业聚焦很重要，你要找到你的“1厘米宽、1万米深”的那个点在哪。以下是陈向东的演讲实录（有删减）：优秀到卓越的分水岭读书是我的生活方式，也是我的人生不断再造的日常行为。我想到了几个大家非常熟悉的词，第一个词是幸福，什么叫幸福？幸是幸存，福是福分，幸福就是我们如何能够让我们的福分不断地幸存下来。另外一个词是幸运，什么叫幸运？比如我去买彩票，结果中了五百万，我想这毫无疑问是幸运，怎么样能把幸运的可能性永恒地存在于我们的生活、认知模式、对未来的美好向往中，其实就成了人是否变得更加优秀，更加卓越的分水岭。我们每个人都是渴望幸运的，希望有一天一个大的福分能够洒给我们；我们每个人都是渴望幸福的，希望我们的福分能够永恒地幸存下来。但是如果要是真正幸福，它是需要能力的，而能力的不断持续，是需要能量的。什么叫做能力？就是我们能够把一件事做好。什么叫能量？就是不仅能够把一件事做好，还能够影响别人，让更多的人把这件事做好。我们会发现很多人很有能力，但是他没有能量，他不能够鼓舞别人，甚至很多人很有能力，但别人看到他就恨他，甚至还想扇他，觉得这个人怎么能存在我们的周边。我们每个人都不仅仅渴望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而且我们渴望幸福，并且能够把幸福带给更多的人，最终形成能量去感染更多的人。这就牵扯到今天我特别喜欢的一本书《从优秀到卓越》。一个组织、个体，都渴望着从优秀到卓越。什么叫做优秀？优秀就是你在正常情况下的超常发挥，比方说风和日丽，阳光灿烂，经济增长的正向周期，每个人都欢迎鼓舞创业的伟大时代。而在这个这样的场景下，如果我们能够超常发挥，有更好的方法、人脉、技巧、同情心，我们有更好的能量场，于是我们就能够把80分做到100分，甚至做到120分，我们付出不亚于任何人的努力，最终取得成果，而最终达到荣光，我想这就是优秀。在这个世界上，优秀的人是很多的，但什么叫卓越？它是异常情况下的正常发挥，比方说遇到了困境、灾难、抛弃、下行的经济周期、背叛，而这个时候你还能够正常发挥，你还能够坚信，那就是真正的卓越。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每一个人都渴求能变得更好，其实不外乎变成一个有能量的人，去感染身边的人，让身边的人因为我们而更好一点点，我们每一个人都渴望打怪升级，升到更高的水平，享受自己。我们经常说做自己就好了，但实际上这是一辈子最难的功课，谁如果能够做好就让无数人敬慕。当我们面对各种困境、挑战，面对心中的星辰大海，构建一个伟大的组织，要创业，要不怕失败，要永远有勇气，要永远坚韧乐观，我们还能做自己太难了。而人的成长当中往往是没能够做自己，于是我们去讨好别人，变成讨好型人格，开始尝试抄近道，变成讨厌的自己。结合创业后的七点感悟我今天特别开心和大家分享《从优秀到卓越》这本书，我认为它价值过亿。我20多年前读过这本书，当时我读完之后特别开心，我觉得读懂了，但在过往的这几年里，我又n次翻看它，包括自己创业遇到困境的时候，包括我在抖音做直播的时候，我又来看这本书，我觉得20多年前的时候，其实我没有看懂，这20多年里我不断想那些场景，不断地去对照、复盘才发现是非常有价值的。如果你有志于创造创办一家公司，我相信这本书你不断地读它，这本书里的架构、指针，是给你能量的，我今天再把我的理解跟你们分享，我再次获得能量和持续的正反馈。摄影：安妮作者吉姆·柯林斯说，从优秀到卓越的第一步是要找到第五级经理人。第一级经理人能够把工作做得非常出色；第二级经理人不仅工作出色，还能与周边的同事合作，让整个的团队取得成功；第三级经理人不仅自己能做好工作、与别人协作，还能带领团队去打赢胜仗；第四级经理人是在此基础上，有真正的使命感，全力以赴；第五级经理人，还有两个重要的品质，一个是谦逊，一个是坚韧。谦逊就是时时刻刻把自己变成小白，把自己归零，拥有初学者心态。好难，因为我们学着学着就满了、官僚了、位高权重了、固步自封了，我们学着学着就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了。而真正的坚韧指的是如果你遇到困境，依然取得成功。到达理想的彼岸，这该是一种多高的境界。如果你很幸运有一个第五级的经理人，你就授权信任、激发他就足够了。对于一个组织而言，你永远思考的是要选正确的人上车，优秀的人才绝对不是你培训出来的，而是选拔出来的，选拔比培训重要100倍。而在选拔一个人的时候，选拔的人才画像要更加重要，这比选拔又重要100倍。第二，先人后事。我做高途快9年，我后来想我所犯的所有的错误都与人相关，我经历的痛苦都是因为我没有把人给选好，其实我没有真正地把人才画像给弄明白。你们可能会疑惑，说陈老师你当年还管过几万人，连人才画像都没搞明白？但是很惭愧，我确实犯错了。后来我问过那些很厉害的企业家，他们跟我讲，他们所犯的所有的错误都是人的错误，所以先人后事在一个组织当中是非常关键的。第三，去构建一种乐观，我们都知道真正的我们往前走的时候，很少有真正的一帆风顺，如何穿越黑暗和迷雾？这种乐观就非常重要。我在高途最难的时候，经常夜里三四点就会醒来，坐在床边，漫漫长夜天就不亮，我以前睡眠质量特别好，我还经常嘲笑那些睡眠不行的人，心理素质差透了，但是等到我自己创业发现公司出现问题的时候，我居然失眠了。我老婆就建议我吃褪黑素，我坚决不吃。当然我走过来了，我更加懂得在逆境和困境的时候，如何营造一种氛围，那是一种相信，一种场，带领一批人穿越整个黑暗。第四，柯林斯说如果你找到了非常优秀的第五级经理人，营造了一个大家都能够往前的氛围，这时候这个组织要永远检讨你的聚焦点在哪，即“1厘米宽，1万米深”的那个点在哪？柯林斯叫它四问理论，其中几问说的是你的热情是什么？你的优势是什么？测量你热情和优势的最小单元的经济模型是什么？一定要找到1个点，而不是10个点。我们当年创业的时候，也是雄心勃勃，做了五件事，后来撞向地狱。当年我有几万人，拿了5000万美元，有这么强大的组织能力和领导力，怎么可能做不好，后来发现真的不行。后来我终于想明白，我们就做一件事，我们是中国第一家做直播大班课的。我们2015年3月份，就做了3000多人的在线直播大班课，后来就找到了增长飞轮，2017年的时候我们收入才1个亿，2018年的时候现金收入就6个多亿，2019年的时候正向现金收入33亿。那个时候我们的同行做得最好的现金净流出一年十几个亿，我们比同行高了20多个亿，相当于变相融资小4亿美元，这才有了大家看到高途。今天站在这说很轻松，但是我花了几十亿才有这样的认知。我看到柯林斯讲的刺猬理论时想，如果我真正的把团队打好，找到了最合适的伙伴，如果我能让所有的伙伴们都相信和乐观，如果我能够真正找到一件我自己有优势，团队有热情的事情，那就太好了。第五，我们需要真正构建起好的文化。文化就是一个人的语言表达，也是一种行为最终的文字表述。一个组织真正穿越周期的时候，它的文化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组织慢慢在变大的时候，需要找不同背景的人，他们肯定需要有一致的共同价值观，而这决定你能够走多远。第六，技术加速器。随着时代的进展，技术是至关重要的。这段时间我们也开始做抖音的直播带货，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做？当年高途是因为我坚信技术和教育的结合应该会诞生伟大的教育公司，拼多多抓到了微信的流量红利，京东把仓储和物流做到了极致。今天我们看到当短视频直播成为很多人的生活方式的时候，它必然是一个伟大的革命，必然会伴随着伟大的商业机会，这个商业机会你抓不抓？如果你不拥抱这个技术的变革，企业慢慢就老掉了，这个时代一夜之间就会产生很多新的品牌。柯林斯在书中讲到，要想打造一个从优秀到卓越的组织，需要这六件事都做得好：第一，第五级经理人；第二，先人后事；第三，永远乐观；第四，要聚焦专注；第五，构建好的文化；第六，永远要用好技术。就这样会形成飞轮穿越周期，真正做到长期主义。在我看来，还有一个第七，就是永远坚守长期主义。真正愿意用10年20年去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和高度。从一个比较俗的角度讲，巴菲特的个人财富99%是在他50岁以后才得到的，我今年马上就52岁了，我希望自己99%的更新认知，发生在未来的20年、30年、40年，不断刷新自己，成为更好的自己，成为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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